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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少有批评家对一幅画进行如此熠熠生辉的图像拆解,本书是独立作家黄石对艺术家尹朝阳绘画巨作《惊雷》所展开逶迤而不乏威严的书写,恰似绘画原作所呈现的强悍与旷达。
此书不仅是一幅绘画的观看之道,也是对绘画艺术“沉默”而不可见部分的图像学辨析。
——《惊雷》
杨小彦评《惊雷》

杨小彦
博士学位
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副院长、
创意媒体设计系主任、教授、硕士生导师
我承认,在我所熟悉的中国艺术批评界,像黄石这样的写作,似乎前所未见。
他告诉我说,就一幅画,写了一本书。
这幅画就是尹朝阳的巨幅油画《惊雷》。

尹朝阳《惊雷》布面油画 2018年
如果是对一幅经典作品的详细考证,对与之相关的文献的认真疏理,廓清曾经的前后关系,像艺术史的一般研究所要求的那样,一幅画写一篇专论,甚至写一本书,这很正常。因为作品只是研究的入口,史学家通过这一入口得以走进历史,进而还原一段可能的真相,揭示其中曾经丢失了的价值。
批评却不是这样一种学术实践。批评,顾名思义,就是一种现场的评价,一种对作品的直接进入。

尹朝阳作品《青春远去》布面油画 2000年

尹朝阳作品《神话》布面油画 2008年
汗牛充栋的艺术批评,很少真正能够进入作品本身,也就往往谈不上一种现场感了。
我们习惯于一套概念,习惯于几种句法。批评的竞争往往表现在,谁的概念是最新横移过来的。旧的说法叫内容与形式。自从引进图像学之后,我们就开始使用母题、主题和形式这样的分类,不再局限于原来的两分法。这无疑是一个进步。更新的是,引进,比如福柯的概念,在母题和主题之间,注意到了社会规训的生硬干预。甚至,对左派朗西埃产生了强烈的兴趣,把艺术看成是一连串的造反,是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的行动。当然,这行动发生在欧洲。所有这些,对批评的写作,自然更具有魅力。

尹朝阳作品 红松 布面油画 150x260cm 2013年
但是,作品呢?
在这里,就是《惊雷》。

尹朝阳《惊雷》局部
还有艺术家,他们就生活在现场,针对日常不留情面地严厉发声以维持一场接一场的具体骚乱。我们对他们熟悉、或者不太熟悉、甚至不认识。
在这里,就是尹朝阳本人。
黄石追问,应该如何面对?
我注意到黄石一开始就强调,他面对作品,沉默地盯着《惊雷》,而《惊雷》也同样沉默地和他对峙。这一切,和艺术家尹朝阳没有关系。
黄石强调说,他写下来的文字不是对作品的解释,而是,用他的词来说,一种溢出。
因此,黄石定义说,批评是对绘画的溢出。
因为作品是沉默的存在,所以,溢出变成对沉默的超越。这一过程概括为:复仇!
其实,复仇的起缘是,尹朝阳的作品《惊雷》就搁在批评者的眼前,经过反复的体认,阅读于是在潜意识中演进为形而上的意义的纠缠,同时带有身体的温度。
僵局、破绽、初始因的假象、词与物的倒转、价值漩涡的终极状态、症候体的症候、以及较量的力场,所以这些,最后都只能落实为复仇!对画面效果的复仇,对艺术家孤独啸叫的复仇,以及,对面对作品时所引发的一连串危机的复仇。
的确没有见过这样一种艺术批评。
但是,我必须承认,这才是真正的批评!
所以,当我面对黄石独特的批评文本的时候,我发现,自己已经陷入到他的逻辑当中,也产生了一种复仇,对复仇的复仇!
我没有求证过,但我完全相信,连艺术家本人也一定会对此诧异不已。因为,在这一文本中,他分明感受到了因复仇而上升的体温。这一体温可以直截了当,毫不隐晦的。
可以就些去寻问一下尹朝阳本人。
我看到了希望,一种真正的批评希望。这让我充分地相信,批评,就是一种带着啸叫的尖锐的召唤。
我想,会有更多的人听到这召唤的!
而且,就在不远的将来。
杨小彦《批评是一种带着啸叫的尖锐召唤》
2020年8月29日,
急草于温哥华,
时因疫情而困守于此已超过200天。

尹朝阳《惊雷》原作位于宝龙美术馆B1中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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